当她的乳房被赋予新角色

文章分类:圈内故事  发布时间:2021-12-06  阅读: 1031

文章来源于公众号:绳师48号

如今的我,把存在本身视为一场虐恋。每当羞耻到来,都会干脆乘着它飞向云端。


作者:神爱玩财Jess

成为母亲之后,乳房突然被指派了新的角色。


过去,她们只负责愉悦。

舌头,手指,轻拢慢捻抹复挑;

冰块,绳子,未成曲调先有情。


如今,吮吸她们的,只有儿子的小嘴,和唧唧复唧唧的泵奶器。


伴随着乳房被刺激,荷尔蒙不再是抽象的生物化学。它们有迹可循地在身体里流淌、狂奔。

譬如窜进脊背的一阵酥麻,子宫的骤然收缩,或是冲上眉心和头顶的微微晕眩。


揉搓,挤压,不再是挑逗的动作,而是最稀松的日常,勾不起一丝情欲。


乳头和乳晕也都变大了,还加深了颜色。这是因为刚出生的孩子视觉模糊,深色可以让他们更容易发现“靶心”,母乳专家告诉我。


靶心,听上去像是一块领地被异国将军插上令箭,宣告了主权。



听许多新手妈妈感叹,自己成了产奶机器。


的确,刚出生的婴儿还不能给予情感回馈,不会笑,甚至没有眼神交流。作为父母,几乎是单方面付出,只能偶尔换取一些萌娃照,作为安慰奖。


于是自然很容易产生“不公平”的抱怨,和“被物化”、“失去主体性”的女权主义担忧。


我明白,“产奶机器”只是一种叙事,一种被妈妈们不断言说继而成真的叙事。


逞强的我,不想被它束缚而成为受害者。但在疲惫和烦躁面前,我还是会缴械屈服。


三周。


孩子依然不能从我的乳房里把奶喝光,只好他先吸一半,伴侣再喂他一瓶之前泵出的奶水,我再把剩下的奶泵出来,留到下一次用。如果奶水不够,就会有压力想泵更多,偏偏压力这个碧池又会让奶水减少。


实在满足不了,我们就会用奶粉凑一顿,然后又会冒出“母乳原教旨主义”下的遗憾和自责。


如此反复,一天六七次,一次一个半小时。

一个娃吃奶,三个人费力。


我羡慕那些可以全程顺畅母乳的妈妈们,仿佛那才是理想状态。而电影电视也在炫耀着这种理想——母亲一边跟人说着话,一边优雅而麻利地解开衣衫,下一秒,宝宝就已经开始大口喝奶了。我几乎没有在电视上见过喂不进去奶的画面。


在成为母亲之前,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,乳房是人类唯一一个需要学习才会使用的器官;甚至学了也不见得会。我们能看到的在公共场合轻松母乳的人,其实存在幸存者偏差。那些尝试了各种方法依然不能成功母乳的新手妈妈,都还没出门呢。


那时的我还不知道,哪怕后来宝宝会吸了,关于母乳,还有更多挑战在排队等候——乳腺堵塞,酵母菌感染,胃食管反流……



但如果我足够诚实,一部分的我,是满意于这种满是“问题”的现状的。


部分母乳,部分泵出来让伴侣喂,甚至偶尔用奶粉填补,那我就不是唯一需要负责喂养的人了。伴侣R积极地跟我一起半夜爬起来,跟我一起休三个月产假,给到他许多参与感,也给了他与宝宝联结的机会。跟他轮班喂奶,我也可以趁机有更多休息。


这是我想要的角色分工,让我幸免于“丧偶式育儿”。


其实,还有一个更加隐匿的我,根本不想当全职妈妈。哪怕是在放下了所有工作、早早准备好全情投入养娃的这几个月里。


而不能(不必)全程亲自喂奶,仿佛是在倔强而徒劳地守卫最后一寸属于自己的空间。


这个我,依然想要像过去一样,出门跟朋友喝茶八卦、跳舞、在派对上撒欢。

她也想要表达,创造,花许多时间投身事业。


甚至有许多失联、麻木、根本感受不到爱的瞬间,看着这个闯入家门的陌生人,这个插足亲密关系的“第三者”,这个只会吃喝拉撒睡的“低等动物”,恍然间觉得很魔幻,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。


当然,在我真的抛家弃子之前,脑中的批评者总会立马上线——

“你这么冷血,这么不负责任,怎么够格当母亲!”

“现在只有奶娃这一件事要做,怎么还做不好!有那么累吗?比比其他还要朝九晚五的人!”

“既然已经做了这么重大的决定,又没有后悔药,成熟一点!”



又是一个孩子哭闹,大人精疲力尽的上午。


我和R面对面坐着,吃已经放凉的早餐。窗外是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打理的花园,杂草也生了好多娃,放肆地铺开。


我又累又气又伤心,却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延续很久。绝望,想逃,又无处可逃。


此刻的我,不喜欢这么难搞的儿子,也不喜欢这份“不喜欢”。


R握起我的手。


但他并没有给我日常的言语安慰,而是带着微微的喘息,舔起了我小指和无名指间的缝隙。先是用舌尖细细地浸润,然后是整片温热的柔软。


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。


感谢阴道在慢慢花时间修复自己,才给了我们这意外的惊喜。


也不意外。性是一种气息,一门秘语,是我俩心照不宣突然跌入的欢愉,所以,又有哪个部位不是性器官呢。


R仿佛看穿了我,“我也不想你只有母亲这一个角色。”


“You're still my little slut”,他绕过桌子来到我面前,俯下身,开始用他的唇问候我的乳房。


过去,他会贪婪吮吸,但这次,他刻意避开了这个容易让我联想到母亲角色的动作。


宝宝在里屋酣睡着,在这个奢侈的间隙,我们又从父母变回了爱人。


因哺育而日渐丰满、坚挺的两只,被R赞美着,欲望着,哪怕我暗暗嫌弃她们已不再是少女的模样。她们也苏醒过来,起伏,舒展,慷慨邀他的唇、齿、舌前来问候。


乳汁无可避免地流了出来,我感到一阵羞耻的兴奋。“骂我吧,尽情羞辱我吧。”


如今的我,把存在本身视为一场虐恋。每当羞耻到来,都会干脆乘着它飞向云端。


“只是骂你怎么行——说吧,还想要什么。”R知道,这是宠爱我的机会。

“打我屁股吧。”我大方接受他的礼物。


“当不好妈妈”,一个巴掌清脆地落下来,热,辣。

“连喂奶都不会”,又一声,啪。

“还没时间好好给我做slut”,重重的刺痛。


我眼泪流了下来,一股暖流随着颤抖窜向全身。

有什么东西松懈了一点。


“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,这才是开始呢。”R的坏,默契地踩在我已然高涨的兴致里。


一掌又一掌的炽热。我的额头出了汗,背上的毛孔也在喘息。

“瞧瞧你,哪像个好母亲!”

“让你不负责任!”

“让你不好好喂奶!”


紧凑而连续的击打,几乎快要把我带入另一个世界,那里没有孩子,没有母亲,只有空旷冷冽的白。


“你离完美差远了!” R停顿了一下,下手也软了一点。

“我也是!”接着又是一记记重拍。

“我们都烂透了!”


过去手忙脚乱的几周,像默片般,倍速在我眼前播放。


R眼里有些泪水,又有些释然,不知他是否也想起了那些穷于应付的夜晚,和那些忘了刷牙的白天。



我们瘫倒在沙发上,在沉默中拥抱。


“等等,我去屋里看看宝宝有没有醒啊”,R的父亲本能还是让他突然出戏了。


我笑了——说我们“烂透了”的R,又能烂到哪去呢?


而我那不想上班的乳,又开始渗出了自觉开工的汁。


- 完 -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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